门外还没来得及升起朝阳，场馆里已经是一地狼藉。毛巾丢在地板上，Gatorade瓶子在替补席脚边滚来滚去。米切尔弯着腰，大口喘气，脸色比步行者新款球衣还要黑。球场上的光线从天顶投下来，每一束都像冷静而残忍的审讯灯，照在米切尔身上。他投中了40分，又如何？比分大屏幕上，骑士的名字依然低着头。他身边，加兰的手感冰冷如冬天的芬达。他不是没用力。只不过，每到这时，他身边的人，总像被人拔掉了插头。

平时都是花团锦簇，到了关键时刻，全场仿佛只剩我一人在灯下苦练。

这场景其实不新鲜。2009年那次，勒布朗·詹姆斯也曾眼睁睁看着自己砍下三场40+，却被魔术的砖头砌成墙。命中率，整齐地从常规赛的绚烂47%滑落进季后赛的深井。那时的莫·威廉姆斯，和今日的加兰，还真有点像——常规赛滴水不漏，季后赛脚下打滑。时光仿佛没有流转。这支骑士队，骨子里带着一点“理想主义的残酷”：赛季赢一大堆，愿景都在纸上；到了生死关头，还得看人炸场。

说说去年骑士的花活儿吧。阿特金森带一身勇士气，把米切尔用作无球牵制，创意像流水席——莫布里推快攻，杰罗姆、亨特、斯特鲁斯们三分线外分食出场时间。数据展示得花枝招展，球场上所有人都能摸两下球，甚至防守端也玩起凯尔特人的2-1-2，莫布里就是新千禧的KG。但这副热闹样子，一上季后赛，热闹转瞬停摆。系统派对，请注意，服务器维护中。

你说这全怪环境吗？不全是，也不能说没有。杰罗姆常规赛投得像库里，季后赛一夜消失。梅里尔也试过，结果一样。要我说，这年头准备做骑士射手，首先得学会掩藏自己的存在感——避免季后赛突然“蒸发”。不然一不小心就是“乔·哈里斯型”：平时顺手，遇事透明。克利夫兰人平时自带高光，镜头切到季后赛，却都自觉调整亮度为“夜间模式”。

当然，也不能全怪射手。内线呢？阿伦不抱怨自己球权最少，莫布里防守覆盖本届联盟最长的阴影。他俩合体，撑起骑士的篮下空间——但一落到板凳阵容，骑士的身高和防守厚度“断层”可见。雷霆是隔壁邻居，同样身高走廊，不带切特和哈腾就是另一个物种。

归根到底，还是看加兰和米切尔。加兰这个人，进攻手感柔，传球想象力好，偶尔来个花马下蛋，但瘦——偏偏季后赛不是拼裁缝手艺，而是搏击。步行者内线一挤，加兰脚下不稳便被托平数落。米切尔就像那只冲锋陷阵的小钢炮，每回推进都似要把命贴上去。他的低重心突破，手型细腻，蛇形穿行常有得分爆点。只不过，这台机器再精密，总有个“功耗瓶颈”——而“系统负载满额”，往往发生在大伙开始熄火之后。

你要说米切尔带不动队友？这话没人敢太快下定论。毕竟，他场均突12次，传球还真不算多。哈利伯顿、巴特勒、特雷·杨都是比他“公私分明、兼济天下”的类型，突三分一样多，但突分能力全联盟领先。加兰也是传控组合好手，可惜在实战里压力一大，效率直线下滑。米切尔的任务，老是成了“看到基建着火，只能自带灭火器”。

其实，这种局面来源明确。骑士三分多，快攻快，角色球员遍地，但核心传导和高压下的二次组织，还是短板。平常，照勇士花路子来，脸上花的是粉，实打实斗起来，得拼的是底子。到了高强度系列赛，如果那些马赛克一样的射手，一次次把机会投偏，米切尔就不只是米切尔，他成了“米切尔教练”、“米切尔战术”，甚至“米切尔空中加油站”。

这不是第一次这么“练一人儿”，也不好笑了，但总得自嘲一下——行业里管这种比赛，有时跟验尸一样，脸上不说，心里都懂：四周人等手术刀一扔，各种“外部情况”过来解释实际原因。可死因一查，基本八九不离十。

是不是只有加兰和莫布里能长进，骑士才能“不是练一人”了？也许米切尔自己都清楚，毕竟比起“砍40分还输”，大部分人更怕的是——自家队友里，从没人能顶住风口浪尖。他能硬扛，可“合奏曲”好听，老唱独角戏，连掌声听久了也变味。

新赛季，角色阵容又加厚了。斯特鲁斯、亨特、小南斯，还有小韦德，个个都能填数据表。问题是，到最后，又会不会只剩米切尔一个人在场边呢？

所以，这么多年全勤演练，勇士打不散，凯尔特人2022年也遭过同罪。关键还在于，人能不能带起队伍，而不是光自己爆炸。骑士下赛季，谁敢拍拍胸脯说“到了季后赛，我能有人和米切尔分担”？要是真还是米切尔一人苦练——32岁的他还熬得动吗？

有时候，推演千百种战术，到头来怕只怕，还是当年勒布朗那句老台词：“一切努力，最后就落在我自己身上。”仿佛命运把所有的“团队篮球”，最后又开成了个体化的死亡通知单。

那么，换作你——假如身处米切尔的位置，下季的压力，扛得住不？你会继续等队友复苏，还是在关键时刻，选择继续“独领风骚”？篮球，有时和人生一样，永远在“做孤独爆发者”和“等伙伴觉醒”间摇摆。而答案，骑士还得自己去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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